玉峰 | 百吃不厌是青菜

02月02日 15:07

据说有些地方会把带叶子的蔬菜都称为青菜,而在昆山地区,青菜一般指苏州青或上海青。


小时候没啥吃的,但一到冬天,自家种的青菜是少不了的。虽然它没有大鱼大肉好吃,但天天吃,甚至顿顿吃,都是甘之若饴。反倒是荤菜,只能吃两三顿,如果连续吃,很快就失去了第一次端上桌时的美味。


昆山人习惯于把没长大之前的青菜叫小青菜、小白菜。青菜籽很细小,人们播种时,把籽均匀地撒在垦松的泥土上,之后,再覆盖上一层薄土。如果气候适宜,过不了几天,菜籽便开始发芽长叶。因为籽与籽的间隙比较小,所以嫩芽只能往高里长,细细长长的,这便是小白菜。待长到有五六张叶片时,即可拔起食用,从而留出空间,让那些长得慢的继续长。多次之后,小白菜之间的空隙越来越大,它们有了舒展的空间,就开始壮大起来。


小白菜以嫩为美,因而,如果菜长得太大了,炒着吃的话,会显老,反而不好吃。但这难不倒厨房的掌勺人,他们会把这已经长老的小白菜洗净了,用盐腌制二十分钟,然后把水分挤干,切碎,这样处理过的小白菜,称之为“暴捏菜”。把它与肉丝或毛豆一起炒,非常鲜美。


在冬季,被浓霜打过的青菜,好烧,又好吃。人们之所以喜欢,是因为其菜梗肥厚多汁,菜叶大而舒展。虽然长得不高,但植株非常饱满。一棵青菜,长得旺盛,菜叶里三层外三层,厚厚地护着菜心。


每张叶子,洗干净后,往往会被切成三段。叶梗的底部,形似调羹,有女子的手掌那么宽,弯弯的,里面容易堆积灰尘,所以洗叶子的时候,必得是一片片掰开了,一片一片地冲洗。这一部分,水分很多,而且有丝丝的甜味。中间的叶梗,并无奇特,但有的人独独偏爱吃这部分。剩下的,就是一片片青绿的叶子了。叶子经热油翻炒,绿油油、亮闪闪的,很是诱人。


最嫩最好吃的,当数菜心。每棵菜只有一个菜心,我们通常把菜心的叶片多留一圈,然后把菜心一切为四。菜心可以搭配香菇,也可用作摆盘的装饰,围成一圈,来映衬中间的菜肴,让人食欲大增。


记得很小的时候,我不太喜欢吃青菜。那时,父母就特意把菜心夹到我碗里,说:“吃这个菜心,菜心最好吃了,营养也最好。”果然,与菜梗菜叶比起来,菜心又嫩又软又滑,且有股清香。慢慢地,我也喜欢吃青菜了。


现在想想,那么小的人儿,哪能知道什么叫营养呢,只是因为父母的引导,渐渐地,味蕾就形成了习惯。生活就是这样,小时候做过的事,或某些记忆,在成长的过程中,会不自觉地影响着人的言行举止。


吃不厌青菜,这是件好事。

作者 | 邵卫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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